年那个闪亮的夏天（ABrighterSummerDay），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。

今年7月27日，《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》公映25周年。四分之一世纪过去了，那些史诗般徐徐展开的往事，那些“华语电影最美的夜戏”，那些年代台湾岛上特有的气息，那些猫王摇摆和迷醉的歌声，依旧闪亮。我们已经回望当年事太多，仰望太久，研究太深，为《牯岭街》树立起一个又一个高不可攀的丰碑。

但，最值得我们回溯的，却是那群被称之为“牯岭帮”的人，25年前那个夏天里那群真实鲜活的电影人。

当年的这个班底，并非想象中全是精英大腕云集，而是无奈之下的集结，演员的基本阵容是杨德昌老友和老友的儿女，他执教的台北艺术大学的学生，以及赖声川表演工作坊的演员。未曾想，这样的集结，25年后，开枝散叶，合纵连横，蔓延了整个台湾电影、电视、剧场、广告、出版、音乐和文化圈。

和通常的同届同学一样，25年过去，有人成巨星，有人成流星，有人坚守电影，有人默默改行，还有人已经驾鹤西去。

25年，“牯岭帮”60人，你在何方，去往何处？

杨德昌（导演、编剧、出品人）

杨德昌的电影人生，以《牯岭街》为分水岭。从年的《恐怖分子》到年的《牯岭街》，筹备时间长达五年之久。《牯岭街》在金马奖拿到了十个提名，最后得到份量最重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原创剧本奖，在东京电影节上获得评委会特别奖。但经历时间打磨，这部电影却在百年华语中，愈发显出它的经典和至高地位。

（*《牯岭街》开机仪式，中为杨德昌，左二为张震，右侧是女主角杨静怡、柯宇纶）

《牯岭街》之后杨德昌拍了三部电影。年的《独立时代》，他作品中少有的黑色喜剧风格。年的《麻将》，黑帮青春闹剧。年的《一一》，是杨德昌作品的又一个高峰，虽然还是一样的冷静犀利与庞杂的人物关系，但这一次，杨德昌明显变得平和了。《一一》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，当年未在台湾放映，它和《牯岭街》在华语影史的地位难分轩轾。

年6月29日，杨德昌因结肠癌病逝于美国洛杉矶比佛利山家中，享年59岁。他电影人生最后一部在准备的电影叫《追风》，是一部清明上河图般的中国风动画片，留有9分钟片段。

郑水枝（出品人）

年代的台湾“中央电影事业股份有限公司”还属于国民党党产，掌舵人都是国民党资深人士。郑水枝本是国民党高官，年出任“中影”董事长时，已经64岁了，他在任期间总经理为锐意改革的江奉琪，“中影”迎来了一个小小的上升期。郑水枝于年代末期离开“中影”，现在早已颐养天年。

（*《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》片段）

赖声川（出品人）

赖声川被称为“亚洲剧场导演之翘楚”。年成立“表演工作坊”，他也是《牯岭街》幕后老板之一，表演工作坊的一些演员参与演出，一些新秀在《牯岭街》之后也加入了表演工作坊。年，赖声川把自己的经典剧目《暗恋桃花源》搬上银幕，获奖无数。之后还陆续推出《红色的天空》《如梦之梦》《千禧夜，我们说相声》《宝岛一村》等成就斐然的剧目。赖声川最新的作品是《冬之旅》，以及首次推出的儿童剧《蓝马》，目前正在大陆巡演中。其中《冬之旅》是分开了20年之久的李立群和赖声川再次合作。

（*年，赖声川与李立群、李国修共同创立表演工作坊）

詹宏志（监制）

《牯岭街》只是詹宏志这位艺文大亨众多辉煌手笔中的一个，他在出版、报业、电影、电视、音乐等行业都有着极为显赫的成就，是华人文创领域的大拿级人物。《牯岭街》之前，詹宏志已经凭借《悲情城市》，将侯孝贤推至职业生涯顶峰。《牯岭街》之后直至年代末期几乎所有的杨德昌和侯孝贤作品，詹宏志都是重要的参与者，也成为了两位台湾电影大师的连接者。年代中期，詹宏志转身创立城邦文化事业，发展成为台湾最大的出版集团。之后他还涉及IT产业，非常成功。在他作家的老本行，依然笔耕不辍，作品不断。

（*台湾新电影干将：詹宏志、陈国富、杨德昌、侯孝贤与吴念真）

江奉琪（监制）

年，江奉琪是“中央电影事业股份有限公司”的时任总经理。在接替明骥成为“中影”总经理后，江奉琪以《牯岭街》为大胆改革突破口，引进外来导演，先后成功捧出了蔡明亮、李安等大牌导演，尤其是李安走向国际的“父亲三部曲”，都是由江奉琪担纲出品人。这期间，张艾嘉、陈玉勋、易智言、陈国富等中生代导演纷纷崛起，引领了年台湾电影短暂的爆发式大热。

年，徐立功接任“中影”总经理，江奉琪担任台湾“中国电视公司”（即“中视”）总经理，直至退休。

（*江奉琪经营中视九年功成身退）

段锺沂（饰演小四父同学陈公）

段锺沂是《牯岭街》最大牌的客串演员之一，他和杨德昌是老交情，在台湾“中影”老总明骥扶持“台湾新电影”期间，段锺沂是活跃人物，他和小野、张艾嘉、虞戡平等人企划了杨德昌的第一部长片《海滩的一天》。年，他与弟弟段锺潭创立滚石唱片，经历中文流行音乐起起落落后，滚石如今依然屹立不倒，30多年里推出了无数脍炙人口的华语流行经典。《牯岭街》中使用的部分音乐，也由滚石和当时另一本土音乐公司飞碟唱片提供版权。段锺沂目前还是滚石唱片的掌舵人，致力于两岸文化的交流，最近参与的活动是“两岸大学生创客营“，并分享了滚石35年的创新经验。

唐如韫（饰演夏师母）

唐如韫是台湾资深演员，拍《牯岭街》时已经近70岁了。早前她是侯孝贤的《童年往事》里那个一心想着回大陆的奶奶，还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。她还出演过杨德昌的《一一》，在其中扮演成为植物人、之后去世的婆婆。最后一部作品是陈凯歌导演的《和你在一起》。年4月唐如韫去世，享寿87岁。

（*上图右：《牯岭街》中演夏师母；下图：《童年往事》）

侯德健（饰演警局警官）

杨德昌回台湾后第一部参与的电影《年的冬天》的作曲，就是侯德健。侯德健是华语流行音乐教父级的人物，在《牯岭街》中客串一个警官的角色，还弹唱了《红豆词》。他拍完《牯岭街》第二年就移民新西兰潜心研究易经去了，后来回到大陆出版了几本易经书籍，也曾经想拍《白蛇传》的动画片，但石沉大海。

金士杰（饰演小明七舅）

金士杰是台湾现代剧场的开创者之一和著名表演艺术家，和杨德昌合作了早期的《恐怖分子》和中期的《牯岭街》，还主演了《独立时代》。他是赖声川舞台剧《暗恋桃花源》的第一代“江滨柳”，并饰演了电影版中的同一角色。近年来他参演了大量影视作品，其中大部分为和大陆合作。《绣春刀》中的魏忠贤、《师父》中的郑山傲等都赢得极佳口碑，《绣春刀》还为他第一次赢得金马奖的提名。年的《剩者为王》中扮演舒淇的父亲，一段感人独白走红网络。年暑期档动画片《大鱼海棠》中，金士杰为灵婆配音。最新作品为即将上映的《东北往事之破马张飞》和《致命倒数》。

舒国治（饰演片厂摄影师）

舒国治客串《牯岭街》时，是从美国流浪七年后刚刚回到台湾。多年来，他一直是个不断在旅行，不断在写作的作家，被作家梁文道称为“最能够实践清贫美学、却又过成好日子的写作人”。如果说杨德昌是最懂台北的电影导演，那么舒国治就是最懂台北的作家，他对台北的城市风物非常熟络，被戏称为台北“地下市长”。

（*上图：《牯岭街》中片厂戏，摄影机后的舒国治下图：舒国治近年游览大陆留影）

曹金铃（饰演小四父同学陈太）

陈太的扮演者曹金铃，是台湾首屈一指的现代舞舞蹈家，蔡琴是她的学生，把她拉过来客串。曹金铃近二十年都在进行舞蹈的教育与大众推广，现在她常住北京，致力于两岸文化事业的交流。

（*上图右下：曹金铃在《牯岭街》中客串陈太，与段锺沂演的陈公应该是两公婆）

李龙禹（摄影并饰演赵班长）

李龙禹是台湾资深的摄影师和灯光师，也是《牯岭街》的摄影师之一（另一个为张惠恭），并客串赵班长一角。他是杨德昌《牯岭街》之后的所有电影的摄影师。同时，他也是著名的灯光师，被圈内人称为“李师傅”。新世纪后很多著名的台湾电影，比如《脸》、《天边一朵云》、《海角七号》、《听说》等，都由他担任灯光师。年11月28日，李龙禹获得第46届台湾电影金马奖台湾杰出电影工作者奖。年4月，李龙禹因大肠癌去世，享年70岁，最后一部作品为年的《鸡排英雄》。

（*上左后：《一一》片场下左：《脸》片场）

余为彦（制片并饰演警总主任）

《牯岭街》的片头写着“詹宏志余为彦杨德昌欢迎您观赏”，这三个人，是影片最核心的主力。余为彦的名字，一直和杨德昌“捆绑”在一起——杨德昌从美国回来的第一部作品，就是和余为彦编剧《年的冬天》。他是杨德昌最坚定的电影伙伴（也是最受得了杨德昌坏脾气的人），是《牯岭街》之后，杨德昌每一部电影的制作人。年，余为彦自己编导了《月光少年》，找的是王启赞、金燕玲这样的杨德昌班底。入围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，王启赞还得了一个“天才演员大奖”。

（*年，《牯岭街》获第四届东京影展评审团特别大奖，右二为余为彦）

杨德昌去世后，余为彦搬到了上海，和已经成为琉璃大师的好友张毅杨慧珊夫妇，共同经营以琉璃为主题的高级餐厅。

拍摄动画长片《追风》是杨德昌的遗愿，他留下了9分钟片段。而最接近《追风》，也最知道杨德昌想要怎么拍《追风》的人，就是余为彦。《追风》需要的资金巨大，余为彦和张毅、杨慧珊都在努力。希望这部电影能早日出炉，了却一代电影巨人的心愿。

（*年，第44届台湾金马奖授予杨德昌终生成就奖，侯孝贤、张震颁奖，侯孝贤讲述杨德昌的从影经历，余为彦为老友代领该奖项，他表示将会为杨德昌的电影遗产继续努力）

鸿鸿（编剧并饰演建中国文老师）

鸿鸿（阎鸿亚）不到30岁就拿到金马奖最佳编剧奖，年与杨德昌编剧《独立时代》后，发展成为全方位的艺术家，集导演、编剧、作家、电影公司老板、策展人等于一身。鸿鸿最大的成就是他的老本行——写作，出版多部文学作品，并获得多个文学大奖，还导演多部舞台剧。后来他自组影业公司拍片，自任导演拍摄了《三橘之恋》、《人间喜剧》及《穿墙人》等实验性颇强的影片。他策划过艺术类网站及艺术电影影展，此外他还是数次担任金马奖的评委。年3月，金马奖最佳新导演毕赣到台湾宣传《路边野餐》，鸿鸿热情为毕赣站台，在映后与毕赣大谈诗与电影以及长镜头美学。

张国柱（饰演小四父亲）

张国柱凭借《牯岭街》，和当时15岁的儿子张震一起入围金马奖最佳男演员，但是他们和哥哥张国荣一起，输给了另一位经典的父亲——《推手》的郎雄。《牯岭街》之前，张国柱已在香港发展多年，拍摄的大都是情色与惊悚混合的商业电影，但演技是众口一辞的好。《牯岭街》里的这个先是清高固执，后来被打击得唯唯诺诺的小四父亲角色，为他的电影角色类型，打开了另一扇门。《牯岭街》之后，张国柱在很多商业港片，尤其是动作片中出演角色，比如《绝代双骄》、《新流星蝴蝶剑剑》、《旋风小子》等，他再次和杨德昌合作，则是在《麻将》中饰演一个江湖骗子。

进入新世纪后，他的电影产量极少，一度转向电视剧行业。年，他在黄国兆的《酒徒》中出演一个情色作家，以63岁的“高龄”大胆演出。

年大陆暑期档，张国柱突然“爆发”，在《寒战2》中饰演大BOSS级的人物蔡元祺，戏份不多，但老辣的演技和强大的气场，让人印象极为深刻。在梁咏琪监制的浪漫爱情片《泡沫之夏》中，张国柱扮演男主角欧辰的父亲。而在《牯岭街》中饰演小四母亲的金燕玲，在《泡沫之夏》中饰演另一男主洛熙的养母宋夫人——小四的父母，再次重聚同一部电影，只是他们并没有对手戏。

（*《寒战2》）

金燕玲（饰演小四母亲）

如果要找一个让人脱口而出的杨德昌“御用”演员，那一定是金燕玲。这位传奇的女演员，出演了杨德昌生命中最后四部电影。在《牯岭街》中，她扮演小四那个处事得体，圆滑世故的母亲“金老师”。

金燕玲获得过五次金马奖和九次金像奖最佳女配角的提名，被称为“超级女配角”。早在出演《牯岭街》之前，她就获得过两次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了。年，她凭借杨德昌的《独立时代》，获得第31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。

《牯岭街》之后，金燕玲几乎每部电影，都是和名导合作，比如张艾嘉、张婉婷、关锦鹏等。近年来她更多地在大陆发展，每年均参演相当数量的影视剧。

年4月，金燕玲凭借《踏血寻梅》第三次获得金像奖最佳女配角，片中女主角、饰演她女儿的春夏也成为金像奖最年轻的影后。如今她的作品遍布三地，年暑期档和“小四父亲”张国柱重逢在《泡沫之夏》中，接着还有9月在台湾上映的爱情电影《我的蛋男情人》。

（*金燕玲在《踏血寻梅》中饰演援交少女王嘉梅的母亲）

徐明（饰演汪狗）

徐明饰演的老奸巨猾的汪狗，出场不多。客串《牯岭街》之前，他已是著名演员，并和台湾新电影导演颇有渊源。他之后还拍过杨德昌的《麻将》以及侯孝贤的《海上花》，新世纪前离开演员行当。徐明接下来的人生比演员还要精彩，他成为台湾最知名的催眠师，在电视上推广催眠课程。之后又度大转变去养兔子，策划了全球兔子博览会巡回展览。这还不够折腾，他近期的生意，是美国太空总署研究的新材料的台湾及东南亚总代理。真不知道未来他还会改行做什么。

（《牯岭街》中的汪狗，不同时期的徐明）

蔡琴（饰演汪狗妻）

当时蔡琴还是杨德昌的妻子，也是知名歌手。她后来还担任了杨德昌《独立时代》（年）的艺术指导，第二年两人结束十年婚姻。在离开杨德昌前，她还主演了杨德昌的副导演魏德圣的短片《黎明之前》。

在历经过离婚、公司被国际音乐大鳄鲸吞而不续约、疑似身患重疾等多重打击后，蔡琴凭借系列演唱会品牌，以及《无间道》中的《被遗忘的时光》东山再起。杨德昌去世后，蔡琴发声明写道“让他活在我的歌里吧！”年5月，蔡琴在演唱会上宣布“终生不再嫁”。

（*上图：客串《牯岭街》下图：与杨德昌、侯孝贤）

王琄（助导并饰演大姐）

杨德昌一直都喜欢找剧场演员，《牯岭街》里他找了“相声瓦舍”的王琄来演小四的大姐，同时还指导初出茅庐的张震的表演。多年来，王琄在电影、电视、舞台剧、相声等领域，都非常活跃，也参演了“牯岭帮”导演杨顺清的《台北二一》。年，王琄主演了女导演陈秀玉意识大胆的短片《秋天的蓝调》，获得第41届金马奖最佳女主提名，得奖者是杨贵媚。年，她出演的舞台剧《宝岛一村》在大陆获得空前成功。王琄还是很多后辈演员的表演老师，比较知名的学生有李李仁、林依晨、郑元畅等。

（*上图：片中的大姐下图左起:王琄、张震、江秀琼、张翰）

倪淑君（饰演眷村太保小神经）

客串《牯岭街》时，倪淑君已是香港很红的演员，年就以《鬼线人》获香港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奖。后来她的事业逐渐靠向故乡台湾。《牯岭街》后，她还主演了《独立时代》，在其中饰演霸道富家女MOLLY，并入围金马影后，但那年的影后是陈冲。年，倪淑君又出演了余为彦的《月光少年》，获得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。之后几乎半隐退。年演过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之后彻底在影视圈消失。据说她曾经在台北开过酒吧，并经常来往于台湾、香港和上海等地，一直单身未嫁。

（*上图：《牯岭街》中饰演二一七太保帮小神经下图：港片《阴阳错》中饰演女鬼张小瑜）

王维明（饰演眷村太保帮卡五）

王维明后来在杨德昌《独立时代》中，饰演刚入职场的公务员小明。他后来进入广告界工作，之后工作偏向大陆，年监制和主演了崔子恩的同性恋题材电影《我如花似玉的儿子》。年10月，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《不能说的夏天》（台湾片名《寒蝉效应》）在两岸上映。他还是年火爆大陆暑期档的《西游记之大圣归来》的联合制片人之一。

（上图左：《牯岭街》中饰演二一七太保帮卡五下图：执导《不能说的夏天》）

邓安宁（饰演片厂导演）

邓安宁本来是一个歌手，后来进到兰陵剧坊学表演，并在《牯岭街》中客串片场导演一角，之后在《独立时代》中扮演老奸巨猾的Larry，客串过《一一》，执导过概念大胆的《捉奸、强奸、通奸》。后来进入电视圈，执导《浪淘沙》等热剧，近期包括中视的《钢铁之心》和台视的《岁旅程》。此外他还热爱客串老友的电影，比如《练习曲》里演一个导演，《阿嫲的梦中情人》中饰演西餐厅老板。最近关于他的新闻，是2月高雄6.4级地震后，一名参与抢救的义务消防员，在社交网络贴出被好心人抢付面钱的帖子，引来数万点赞，后来有人发现这位好心人就是知名导演邓安宁。

萧志文（饰演小马母亲）

萧志文和杨德昌是台湾“中影”的老同事，当时萧志文还在“中影”，并出演过杨德昌的《恐怖分子》。萧志文与杨德昌好友张毅关系也很近，出演过张毅的《玉卿嫂》。离开“中影”后成为著名的艺人经纪人，曾代理张惠妹、黄磊等，也是电视剧《似水流年》的监制。偶尔也参加影视作品表演，最近的一次是客串年台湾贺岁电影《十万伙急》。

（*《恐怖分子》中的马司令太太、小马母亲）

张盈真（饰演小明母亲）

张盈真早年以动作片及古装片闻名，曾两次获得金马奖最佳女配角提名，和杨德昌合作过《光阴的故事》之《指望》。在拍摄过《牯岭街》之后不久就淡出了。

张震（饰演小四）

一直等到看到张震的那一刹那，杨德昌才决定正式开拍磨洋工很久的《牯岭街》。张震无疑是这部电影的灵感来源与灵魂人物。《牯岭街》为他带来了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，若是那次拿到奖，他会是史上最年轻的得奖者（其时已是最年轻的被提名者）。《牯岭街》之后五年，张震对未来混沌和无所事事的时候，杨德昌再度召回他拍摄了《麻将》，也就是在那时，张震才发现自己未来的职业道路。年，他投到王家卫门下，开始了辉煌的演艺之路。20年的大银幕生涯过后，张震成为华语影坛最具影响力的小生之一。

从王家卫《春光乍泄》的小配角开始，张震成为众多大师至爱的男主角，这些导演包括李安、侯孝贤、刘镇伟、田壮壮、陈凯歌、吴宇森、徐克、行定勋、金基德等。张震后来参演《一代宗师》，戏份大多被剪，但练习八极拳成全国冠军，却成为一时美谈。只可惜他的得奖运不佳，四次金马奖，三次金像奖，都失之交臂。年，张震还出演了《牯岭街》“二姐”姜秀琼导演的失智老人题材《昨日的记忆》。年11月，张震与庄雯如在台北结婚；年3月，女儿出生。所以他的最新电影作品，是父爱爆棚地为动画片《宠物当家》台湾版配音。

杨静怡（饰演小明）

杨静怡一辈子只演了《牯岭街》这一部电影，却得到了金马影后的提名，那年第28届金马奖，她作为唯一的台湾代表，面对的是《阮玲玉》的张曼玉，《何日君再来》的梅艳芳和《阿飞正传》的刘嘉玲三位香港女演员的竞争，最后影后被张曼玉获得——当时杨静怡才17岁。之后不久她就去美国留学了。年8月，杨静怡在美国结婚，然后带着夫婿回到台湾摆酒，还请了张震等老友。杨静怡的老公是一个韩裔的美国人，他们生了三个孩子。目前她在美国从事的是会计职业。年杨德昌去世，杨静怡出席了在洛杉矶的葬礼，那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。

王启赞（饰演小猫王）

王启赞是“牯岭帮”年纪最小的演员之一，当时才十岁，他称呼杨德昌为“杨爸”。他对猫王的模仿，成为全片的经典段落。《牯岭街》之后，他加入杨德昌的公司，年参演《月光少年》，获东京电影节天才演员大奖。年，16岁的他因在《麻将》里饰演“牙膏”，战胜了陈小春和钮承泽，获得第33届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奖。他在杨德昌公司不仅当演员，还干剧务、场记、副导演等。年，王启赞转向幕后，做过蔡明亮电影的场务等。因为市场的不景气，年，王启赞在当完李康生的《帮帮我，爱神》场务后，转行开汽车改装厂，彻底离开了电影行当。

（*与杨德昌在一起）

谭志刚（饰演小马）

在《牯岭街》前，谭志刚已经有电视剧的表演经历，看到杨德昌招演员的广告，就跑去面试。杨德昌本来想让他演小猫王，最后还是演了小四的“情敌”小马。在《牯岭街》的内部放映会上，他被徐小明导演看中，成为年代初期台湾重要的残酷青春电影《少年吔，安啦！》的男主角（这部电影的老板是侯孝贤）。

本来谭志刚计划去美国学电影，但是因为《牯岭街》和《少年吔，安啦！》的衍生电影而两度推迟。年9月，谭志刚在一场车祸中身亡，得年18岁。

（*上图：《牯岭街》中的小马下图：杨德昌指导谭志刚演戏）

柯宇纶（饰演小四同学飞机）

杨德昌当年为了省钱，好多小演员都找朋友的儿女，飞机就是导演柯一正的儿子柯宇纶演的。不过“飞机”在片中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，也实在看不出柯宇纶的表演天赋。之后，还在读书的柯宇纶，还出演了《麻将》，客串了《一一》。20岁的时候被关锦鹏选中，在港片《愈快乐愈堕落》中和邱淑贞有激情戏，那部电影的结尾还鸣谢了杨德昌。虽然起点甚高，但柯宇纶在30岁之前，作品非常少，除开当兵之外，也只有一年一部甚至两年一部的产量。年还出演了《牯岭街》中二姐的扮演者姜秀琼等三位导演联合执导的《三方通话》。（*上图中：飞机下图：与《牯岭街》小伙伴）

柯宇纶给很多名片当过配角，如《一页台北》《九降风》《一年之初》，在《色戒》中，他演了那个夺取王佳芝童贞的学生。年，他在《翻滚吧！阿信》中演活了小人物菜脯，获得48届金马奖最佳男配提名，最后输给了《赛德克巴莱》的徐诣帆，但他得到了亚洲电影大奖的最佳男配。他还主演了《牯岭街》助导瞿友宁的《亲爱的奶奶》，在陈骏霖的《明天记得爱上我》中演男二号，以及小众文艺片、电视电影《小孩》《偷窥心事》等。年，他因张艾嘉导演的《念念》再获金马男配提名，最后输给《踏血寻梅》的白只。贺岁档，他出演的《健忘村》将两岸同步上映。（*《念念》）

林鸿铭（饰演小公园首领Honey）

那一年，15岁的张震还没长开，整部《牯岭街》中能用“俊美”形容的，就是扮演黑帮大哥Honey的林鸿铭了，他被“山东”推倒在车轮下的一幕，比小四用刀刺向小明更加悲情。杨德昌极爱Honey这个角色，甚至亲自配音。林鸿铭成为电影圈的新亮点，当年甚至有六个导演来找他拍戏。只可惜，他不幸摔断了腿，自此失去了机会。年，《牯岭街》助导瞿友宁找林鸿铭拍了电视剧《天空之城》，是他之后唯一的作品。后来，他结婚生子，在台北信义路的僻静巷尾开了一家“喜朵”咖啡馆。影迷跑到店里去喝咖啡，如果遇见Honey心情好，还会聊一聊当年的事情。（*《牯岭街》中的Honey）

陈宏宇（饰演小公园太保滑头）

杨德昌年作品《麻将》中的主人公名叫“红鱼”（音同“宏宇”，唐从圣扮演），就是为了纪念在《牯岭街》中饰演“滑头”的陈宏宇。陈宏宇一生只演过《牯岭街》一部电影，和饰演“小马”的谭志刚一样，他也因为车祸于年去世。

（*“滑头”这个角色前后有比较大的性格变化，陈宏宇演得很传神）

张翰（饰演二哥）

张翰在《牯岭街》里扮演小四的二哥，生活中他也是张国柱的大儿子，张震的哥哥，比张震大两岁。当时张家父子三人出演这部台湾史诗电影，张震的母亲表示：“对家里的三个男人百分之百满意”。张翰自《牯岭街》进入电影圈之后，走的是幕后与演员的双重路线。

张翰就读的是著名的台北协和工商学校（现佑德高中）的美工专业，然后到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进修。年开始在一些影视公司做导演和制片，同时在多部电影中演出。年，在苏照彬导演，张震主演的大制作惊悚科幻片《诡丝》中，张翰担任副导演，同时还担任该片的特效化妆。

作为演员，张翰还主演了多部台湾本土电影，如《流浪神狗人》、《轨道》（中国台湾和日本合拍）、《第三十六个故事》等。年，他作为台湾演员的代表，他参加了在大陆举行的第八届两岸影展之台湾影展，影展上放映了他最新的两部作品《爱情算不算》和《失控谎言》。

（*上图：张翰和桂纶镁主演《第36个故事》下图：和周幼婷主演《爱情算不算》）

姜秀琼（饰演二姐）

姜秀琼凭借二姐一角，和金燕玲双双入围金马最佳女配角，但这个双保险，却输给了王莱和潘迪华的“双黄蛋”。《牯岭街》之后，姜秀琼认定导演为毕生事业。年导演处女作为和朱贤哲、林子平联合执导的《三方通话》。年的28分钟短片《跳格子》获金马最佳创作短片奖提名，并获得最佳新演员奖（姜圣民）。年与关本良合作拍摄《乘着光影旅行－李屏宾的摄影人生》，获第46届金马最佳年度杰出台湾电影和最佳纪录片提名，不过输给了《不能没有你》和《音乐人生》。姜秀琼年执导日本电影《宁静咖啡馆之歌》，主演日本女星永作博美获台北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。

赖梵耘（饰演小妹）

“小妹”是赖声川的大女儿赖梵耘扮演的，当时她只有十岁。“梵耘”两个字，取自她妈妈丁乃竺扮演的“云之凡”。之后赖梵耘一直出演舞台剧以及演出一些影视剧，最有名的就是《暗恋桃花源》里的小护士。年，赖梵耘嫁给了不丹外交官世家之子Pawo，并在不丹举行了盛大婚礼。为此，她还推掉了姨妈丁乃筝执导的电影《这儿是香格里拉》，女主角换成了朱芷莹。巧合的是，她却真正地嫁到了世外桃源般的“香格里拉”。不过，她还是时常回来参加舞台演出，最近的作品，是在父亲执导的阵容豪华的《如梦之梦》里演医生。

(*上图：小妹下图：赖声川丁乃竺赖梵耘一家三口)

瞿友宁（助理导演）

瞿友宁外号“维尼熊导演”，他年轻的时候在片场打工认识了杨德昌，当时他还是世新大学的学生，在《牯岭街》中担任助理导演，后来还做过王童的《红柿子》和蔡明亮的《洞》的副导演。为了存钱还债，他开始拍摄电视剧，却不经意拍出《蔷薇之恋》、《恶作剧之吻》及《我可能不会爱你》等现象级偶像剧，被称为“偶像剧教父”，并获得金钟奖肯定。年，他拍摄了口碑不错的电影《亲爱的奶奶》。最新作品是网络微偶像剧《银河公寓》。

刘长灏（饰演少年组组长）

年，绿光剧团在台湾成立，这个剧团的艺术总监是吴念真和柯一正，团长是知名演员罗北安，刘长灏则是该剧团的表演学堂主理人，相当于是表演培训负责人，曾主演过剧团多部舞台剧。

（*上图右：太保头目“少年组组长——”就是“叶子”给“滑头”介绍的那个“大人物”下图：刘长灏近照）

石明玉（饰演片厂女明星）

在影片开始不久，小四和小猫王在片厂无意中偷看到女明星换衣服，那位只远远看到的女明星，是由选美出身的石明玉扮演的。石明玉毕业于国光艺校，在《牯岭街》后第二年，还演出了赖声川的电影版《暗恋桃花源》，饰演蜜雪儿。石明玉现在从事戏剧表演指导和文化影视活动策展工作。最近一次现身，是“中视”7月新剧《美好年代》的宣传中，该剧演员邵昕请来国光同学石明玉等站台，共同回忆学生时代的美好时光。

（*上图右：片厂戏中，石明玉饰演的“女明星”与邓安宁饰演的“导演”发生了争执；《美好年代》宣传，右一为石明玉）

杨顺清（编剧、副导并饰演山东）

杨德昌召集了不少他执教的台北艺术大学的学生，参加《牯岭街》幕前幕后的工作。《牯岭街》获得金马奖最佳剧本奖时，杨顺清才26岁，他也是杨德昌的学生之一。他在《牯岭街》兼任副导演、表演指导、剧照师甚至美术，并且还演了那个被人恨得咬牙切齿的“山东”，因为“山东”杀了Honey。后来杨顺清当过编剧老师，炒过股。蛰伏十年之后，自编自导了《扣扳机》（），呈现出非常杨德昌化的手法和格局，在评论界非常成功，获得了当年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奖的提名，也被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提名为最佳处女作奖。（*《牯岭街》中眷村二一七太保帮的头领“山东”）

年的《台北二一》获得亚太影展最佳影片，是杨顺清事业的又一个巅峰，该片表现了一对恋人眼中的台北，依旧有着杨德昌镜头下冷冽阴郁的风格。在拍过不太成功的热闹喜剧《我的逍遥学伴》后，杨顺清又走入了幕后，做影视公司的创意总监和顾问等，监制了纪录片《他们在岛屿写作》文学大师系列。年，杨顺清带着最新电影作品《独一无二》回来，还参加了北京电影节展映。《独一无二》依然没有抹去杨德昌的影子，不仅是房地产吞没年轻人理想的现实题材，男主角曹晏豪也是比着张震的样子去挑的，被称为“翻版张震”。

（*杨顺清执导新作《独一无二》）

王也民（饰演眷村太保帮光头）

在杨德昌的年的《独立时代》中，王也民饰演了Birdy。他之后的职业是实验舞台剧编导。年王也民推出了台湾地区和日本合拍的电影《斗茶》，阵容包括香川照之、周渝民等。他在拍摄和制作《斗茶》期间，曾经三次梦见过杨德昌。现在王也民依旧在从事舞台剧和影视工作，最新的作品是年台湾贺岁喜剧《大尾鲈鳗2》，担任编剧。

（*上图右：王也民饰演二一七的光头，他也看上了眷村之花小明；下图：《独立时代》入围第47届戛纳影展竞赛单元，工作人员赴戛纳参展。前排右起：蔡琴、杨德昌、孙大伟；后排右起：王也民、倪淑君、陈以文、陈湘琪、王维明）

陈若菲（场记、服装）

《牯岭街》之后，陈若菲到美国学习电影制作。年，她导演的一小时同性恋题材电影《强迫曝光》，获得金马奖最佳创作短片提名，并参加了多个影展。之后成为电影和电视剧的助理导演和副导演。年推出电影《天涯海角》。年她还和鸿鸿联合执导了《三橘之恋》。年，她拍摄反映原住民生活的纪录片《排湾人撒古流：15年后》，获得台湾的“社会公义”奖。她表示，希望能借该片与社会互动，让人们思考台湾的社会族群，也让年轻原住民为传统文化骄傲。

（*图中：陈若菲获台湾“社会公义”奖）

沈斻（饰演南海路太保帮叶子）

沈斻（音同“航”），当时也是台北艺术大学的学生，后来去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布鲁明顿分校学习戏剧，回到台湾后深耕剧场表演领域，现在专业从事儿童剧的创作推广，是著名的如果儿童剧团的主力成员。

傅仰晔（饰演南海路太保颗星）

拍摄《牯岭街》时还是台北艺术大学学生的傅仰晔，后来曾回到母校戏剧研究所工作，并一直出演舞台剧。他还出演过侯孝贤的《海上花》中姚季华一角。因为和演艺圈关系甚好，他还开过高档美容中心，客户都是演艺圈人士，不过在年曾爆出过艺人资料外泄事件。近年看到他，是在《牯岭街》“二姐”姜秀琼执导的电视剧《罪美丽》中客串一个美发师。

（*图左：傅仰晔演出台北创作社舞台剧《天亮以前我要你》）

陈以文（饰演万华市场马车）

陈以文在《独立时代》中任副导，客串了男主小明的同事。他还客串过《一一》。他曾被认为是台湾有前途的新导演，年拍摄第一部长片《果酱》，杨德昌还有出镜。第二年拍《想死趁现在》受到好评。第三部作品《运转手之恋》入围金马奖最佳影片，并获评审团大奖。年拍奇幻片《幻游传》（又名《神游情人》）。年拍《号追踪档案》，年拍爱情电影《恋恋海湾》。陈以文还是个有喜剧天分的演员，偶尔能在一些影视剧中看到他，如年客串《军中乐园》，出演大陆电影《基隆》，年主演钟孟宏的《一路顺风》等。（*下图右为陈以文近照）

王宗正（王柏森）饰演二条

“二条”是Honey的弟弟。别看王启赞把“猫王”学得惟妙惟肖，但幕后唱“双簧”代唱的却是王宗正。他之后主演了《独立时代》，饰演非常神经质的阿钦，获第31届金马奖最佳男配角。年还演了杨德昌的《麻将》。《牯岭街》之后，他改名王柏森，在台湾的音乐剧领域大放异彩，代表作有《吻我吧！娜娜》《天使不夜城》等，被称为台湾“音乐剧王子”，出版多张音乐专辑。近两年依旧在台湾舞台很活跃，主演了花雅剧坊的《台北纽约之小王的后宫任务》、梦莲花戏剧坊的《吉星高照》等，并曾到大陆巡回演出。（*下图左：王柏森演出舞台剧）

萧艾（助导并饰演冰店老板娘）

《牯岭街》之前，萧艾已经在《童年往事》、《刀瘟》、《怨女》中演出，并且是《五个女子和一根绳子》的副导演和戏剧指导。《牯岭街》之后，萧艾在赖声川的表演工作坊非常活跃，担任戏剧指导、导演和演员，是《暗恋桃花源》中丁乃竺之后的“云之凡”扮演者。年，凭借赖声川执导的电视剧《像我们这样一个家》获得第28届金钟奖最佳女主角奖。年，在公共电视台的电视剧《孽子》中饰演小玉的表姐丽月姐，该剧获得第38届台湾电视金钟奖最佳戏剧节目。（*《牯岭街》中小公园的冰店老板娘）

刘亮佐（饰演眷村太保帮嘴子）

刘亮佐之后还在杨德昌的《一一》中客串主任。他涉猎的领域非常广，包括影视、舞台剧及广告监制、导演、编剧、演员，以及电视和电台主持人，表演训练班老板等。他最近工作是舞台剧《不读书俱乐部》，并曾到大陆演出。最新电影是出演大陆导演饶晓志的年贺岁档影片《你好，疯子！》。

（*上图：《牯岭街》中眷村二一七太保帮的“嘴子”与“卡五”“光头”等人到小四的学校闹事下图：刘亮佐近期参与的电视综艺节目）

陈湘琪（饰演小医生未婚妻）

《牯岭街》中陈湘琪还兼任场记。后来，她颇受杨德昌重用，在年的《独立时代》中扮演女主角琪琪，其美丽与知性让人印象深刻。之后她赴美国学习表演，获得纽约大学教育戏剧硕士学位，回到母校台北艺术大学执教。年之后，她成为蔡明亮导演的御用女主角，参演了蔡明亮所有作品的演出，并凭借《天边一朵云》和《不散》两度入围金马奖最佳女主角。年凭借《回光奏鸣曲》拿下第51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。最新作品是台湾地区和英国合拍的电影《TheReceptionist》。（上图右：《独立时代》下图：《回光奏鸣曲》）

陈希圣（饰演合唱团瞎子飞官）

陈希圣后来还帮杨德昌的《一一》做过制片，还在片中饰演戏份不轻的阿弟。他还帮张作骥做过获得东京电影节最高奖和四项金马奖的《黑暗之光》的制片。最新的作品是和女导演郑芬芬合作执导年“台视”新剧《幸福不二家》。（*《一一》中的阿弟）

陈立华（饰演陈牧师）

陈立华是台北艺术学院戏剧研究所的第一批研究生，后来成为知名舞台剧导演，在赖声川的表演工作坊导演《他没有两个老婆》《开心晚宴》，主演《这一夜，谁来说相声》、《乱民全讲》等剧，并和很多明星，如果徐峥、陶虹、吴彦祖、梁咏琪、刘若英等有密切合作，作品多为爆笑喜剧，他本人也是一位有着幽默细胞的舞台剧演员。他近期的作品，是执导武汉方言喜剧《杠上开花》的升级版。

（*下图右：执导徐峥、陶虹主演的话剧《最后一个情圣》）

林丽卿（饰演小明七舅妈）

林丽卿后来加入赖声川的表演工作坊，在林青霞主演的年电影版《暗恋桃花源》中扮演江太太，并参加了大量舞台剧的演出。年出演了赖声川执导的为表演工作坊成立十周年的电影《红色的天空》。年在马景涛版《倚天屠龙记》扮演峨眉弟子丁敏君。

（*左：林丽卿右：年《倚天屠龙记》中饰演丁敏君）

陈立美（饰演小医生诊所护士）

陈立美之后的经历也很有意思，她一直跟随赖声川导演，也是赖声川的表演工作坊的创始成员之一。还做过电视节目和制作人，在大陆做过著名电视节目《同一首歌》的执行导演。再后来回到赖声川身边，成为舞台监督，年长达八小时的《如梦之梦》，就是由陈立美来掌控全局的。

汤湘竹（饰演警局刑警）

在《牯岭街》中扮演刑警之一的汤湘竹，当时还是台北艺术大学的学生。后来他跟随该片录音师，也是华语录音界巨擘杜笃之学习录音，成为台湾著名的录音师之一，担任过多部蔡明亮作品及《甜蜜蜜》、《双瞳》、《赛德克·巴莱》等名片的录音师，还凭借《赛德克·巴莱》获得金马奖最佳音效奖。他同时还是纪录片导演，拍有著名的《海有多深》、《山有多高》、《路有多长》系列，其中《山有多高》获得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奖。

（*上图：读小四给二姐的遗书的刑警，就是汤湘竹饰演的）

郎祖筠（饰演警局女警）

郎祖筠现在在业界被尊称为“郎姑”。她堪称全能艺人，多年来活跃于影视、舞台剧、广告等领域，编导、表演、主持、配音、教学等都是一把好手。她最新的作品是和著名艺人方芳共同导演和主演舞台剧《我妻我母我丈母娘》。年出演了她的同学、《牯岭街》编剧杨顺清的导演新作《独一无二》，在大陆暑期档上映的《泡沫之夏》中，她客串扮演女主角夏沫的母亲。

（*上左：《牯岭街》中的女警，右为侯德健饰演的警官：下：郎祖筠曾录制TED演讲视频，称女性无须被标签化）

程健雄（饰演眷村太保帮鸟八）

饰演眷村二一七太保帮的“鸟八”的程健雄，现在在赖声川的表演工作坊做舞台技术总监及舞台监督，在大陆引发观看热潮的《宝岛一村》的整个舞台监督，就是由他来完成的。（《牯岭街》中的流氓帮派之一——眷村二一七太保帮）

林恒正（饰演片厂男明星）

饰演片场男明星的林恒正，那时是台北艺术大学学服装设计的学生。《牯岭街》之后，他远赴美国南加大USC剧场服装设计研究所读硕士，回台湾后成为多所大学设计系的兼职教授，并为两岸多个舞台剧担纲服装造型设计，是台湾顶尖的剧场服装造型设计师。他最引以为豪的，是年拿到世界剧场设计大赛的服装设计金奖。

高妙慧（饰演片厂老板娘）

高妙慧是台北艺术大学戏剧创作组硕士，之后还当过著名电影杂志《影响》的编辑，并回母校台北艺术大学剧场设计系担任兼职教师。她现在是一名电视剧编剧，作品包括偶像剧《天使情人》、《爱。回来》、《没有名字的甜点店》和电影《一八九五》等。最新作品是年由林君阳导演的《爱情算不算》，那部电影的男主角就是《牯岭街》小四的二哥张翰扮演的。

（*片厂导演赶去迎接的、中间那位中性装扮的，就是高妙慧饰演的“片厂老板娘”，她旁边是林恒正饰演的“片厂男明星”）

王道南（饰演警备总部组员）

王道南在《牯岭街》中演那个对小四父亲进行审查、还弹琴唱歌的警备总局组员。之后他成为专业的编剧和导演，曾是偶像剧《麻辣鲜师》、《你是春风我是雨》等的导演，也是《求婚事务所》的编剧，并客串过大量电视剧。电影部分则客串过好朋友王明台导演的《咸豆浆》，以及跳票多次，有可能会在今年8月上映的中韩合拍片《神秘家族》。

（*下图：参演公视人生剧展〝爱情的尽头〞，左起：导演许立达、演员段钧豪、柯佳嬿、杨谨华、李淳、梁正群、沈海蓉、王道南）

郑源成（饰演万华市场流氓吗啡）

当年在《牯岭街》中饰演万华市场流氓的郑源成，那个角色名叫“吗啡”。后来他成为了编剧，最新作品是年暑期档两岸上映的《六弄咖啡馆》。

（*《牯岭街》对“二一七”太保帮进行血腥屠杀的万华市场流氓帮派）

从台北艺术大学的学生到老师

林如萍（左饰演建中医务室护士）

马汀尼（右饰演建中数学老师）

林如萍和马汀尼当时都是台北艺术大学的学生，林如萍后在英国国王学院获硕士学位，马汀尼后在纽约市立大学获得戏剧硕士学位。现在她们都回到母校，成为台艺大戏剧学系暨剧场艺术创作研究所的老师，成为專任助理教授和副教授。年，林如萍首次执导了舞台剧《明天我们空中再见》，文本来自剧场泰斗演员金士杰。马汀尼则在台湾的舞台上执导了多部莎士比亚戏剧。

导演　　杨德昌

监制　　詹宏志、江奉琪

制片　　余为彦、吴庄

编剧　　杨德昌、阎鸿亚、杨顺清、赖铭堂

主演　　杨静怡、张震、张国柱、倪淑君、徐明、金士杰、邓安宁、王柏森

配乐作曲　　詹宏远

摄影　　张惠恭

剪辑　　陈博文

制片商中央电影公司、杨德昌有限公司

时光网出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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