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贾

只为回到你身边苏菲落水

发布时间:2019/1/23 22:09:22   点击数:

尽管一切早已恢复如初,但如今戴夫和简依然不太愿意提及那一天的遭遇,因为它是那样的不堪回首,那样的痛到心底却又无能为力。

10月25日,一个晴空万里的星期六,太阳鸟在后院歌唱。苏菲兴冲冲地用凉凉的小鼻子叫醒戴夫,格里菲思一家美妙的周末计划又开始了。

简和戴夫还沉浸在上次满载而归的快乐中。这一次他们决定去斯考费岛继续冒险之旅。这次,他们约上了朋友丹尼丝和伊恩,这对夫妇要先去参加一个钓鱼比赛,结束后就立即赶去和他们碰面。

斯考费岛是一个离麦凯不算太远的美丽小岛,那里有鲜艳度目的珊瑚和漂亮石头。当然,它也拥有所有小岛都具备的元素:大海、阳光和沙滩。

早上8点,格里菲思一家出现在麦凯码头。他们穿着夏日清凉装,简带着宽大的太阳帽,和往日一样神采奕奕。码头上的老朋友又看到了熟悉的场景:苏菲吐着舌头,使劲喘着气,朝船飞奔而去。它一蹦跃上甲板,摇摆着身子。戴夫从岸边拉起绳索,简收拾厨房,“五月蜜糖”号慢慢驶出码头。

戴夫在驾驶舱开船,简拖出躺椅放在甲板上,眺望着海平面和前方的小岛,手轻轻拍拍苏菲。苏菲坐在旁边,一脸憧憬地想象着前方的世界。每次登上“五月蜜糖”号,它都尽情地闻着大海的味道,偶尔还喷个鼻息,这味道越来越熟悉,但激动却丝毫不减。

当“五月蜜糖”号途径圣彼斯岛和凯西克岛时,他们已经航行了一个小时。

戴夫爬下梯子,走向简和苏菲,“想试试开船么?甲板上有一些其他事要忙。你一个人没问题吧?”

简点点头,戴夫弯下腰摸摸苏菲,“塔克,想和我一起看看马达吗?”他双手抓着它的小脑袋,揉揉它的耳朵。

简爬上驾驶舱,戴夫在甲板上检查机器设备,苏菲像小跟班一样跟着。简坐在操作转椅上看全球定位系统地图,上面显示出“五月蜜糖”号在阿斯佩特里亚岛绕行的航迹,再开12千米,他们就能看到斯考费岛,不到一个小时,他们就能停船靠岸,这一天的巡航就可以告一段落了。

简将船驶向阿斯佩特里亚岛东侧,想要避开赫斯凯特礁——它离阿斯佩特里亚岛很近,一般都在海面下。每次开到附近,她心里总打鼓。赫斯凯特礁附近的海流复杂紊乱,到处都是漩涡和湍流,只有落潮时,那块危险的礁石才露出庐山真面目。“许多船只都是在这里出的事。”戴夫告诉她。戴夫早就把它标注在全球定位系统上,那样,“五月蜜糖”号就可以远离这个礁石至少米。

甲板上,戴夫拉着船绳走进走出,苏菲四处跟着。当戴夫忙活时,它就站在一旁耐心等待,尾巴每隔几秒就摇一摇。戴夫走到驾驶台下的竖梯旁,蹲下来查看马达舱。苏菲就靠着他,仰头嗅嗅温暖的空气,又埋头闻闻油腻的马达舱,再嗅一下戴夫的腿。当戴夫确认一切运转正常后,苏菲又用鼻子回应似的蹭蹭他。

然而,头顶上方正在悄悄发生变化。乌云移了过来,天空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阴暗。简注意到海浪的泡沫越来越多,从地平线朝他们涌来。他们离阿斯佩特里亚岛越来越近,靠近赫斯凯特礁时,戴夫指导简降低船速,切换成“人工操作”模式,尽可能安全地穿越这条危险的水道。简感觉舵轮越来越重,心里的弦绷得更紧了。

虽然“五月蜜糖”号移动的相当平稳,但船头开始发抖。海里的细浪变成惊涛,拍打在驾驶舱外并不结实的外壳上。船开始左右摇摆、前突后荡。船舵更重了,简开始感觉吃不消,她朝下大喊;“戴夫,你得上来帮我!”

“好,马上!”戴夫回答道。他看了一眼苏菲,“塔克,乖乖待在这儿,好女孩!我一分钟就下来。”戴夫边说,边挠挠它的下巴。苏菲歪着头看他爬上了驾驶舱。

戴夫换了档,按下一两个按钮,观察了一下海面的情况,然后赶紧下去回到苏菲身边。它还在竖梯下站着,哈着气,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。戴夫正想拍拍它说些什么,忽然意识到还有一处需要调整,于是再次爬上竖梯。“好好待着!塔克。”他嘱咐道,然后穿过甲板,爬上驾驶舱,把苏菲留在梯子底侧。这时,太阳已经完全躲进云层,阴霾压了过来——天气预报根本没预测到变天。风更大了,深海下暗流涌动,好在“五月蜜糖”号还平稳地航行着。

戴夫揉了揉简的肩膀,问道:“你没问题吧?”简肯定地点点头。戴夫又待了几分钟,确认简能应付后,下了竖梯。

突然,戴夫发现,那个深蓝色的小家伙没有像往常一样小跑过来迎上自己。

苏菲呢?它并不在刚才等他的地方。

“塔克!塔克?”他大声喊道,又等了一分钟。

“塔克?!苏菲?!”他的心跳开始加速,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,耳边“嗡嗡”叫着。船上并没有很多地方可躲,而躲猫猫也不是苏菲的风格。他跑下梯子闯进卧室,从围栏到船头甲板仔细寻找——那些苏菲和简、布丽奇特待过的老地方。

依然没有它的踪影。

那一瞬间,可怕的预感袭来——它不见了。

时间静止了。

没过多久,戴夫从震惊中醒来。

“简!快按‘人员落水’按钮!”他大喊。

“什么?!发生了什么事?”简大声问,伸手去找那个按钮。

戴夫知道,这最初的几十秒是至关重要的。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与恐惧,从侧栏尽力向外看。“苏菲不见了!它应该就在船附近!”戴夫喊到。

船猛地一停。简的心砰砰直跳,她和戴夫开始高声叫喊苏菲的名字。

“苏菲!苏菲!”戴夫飞快地找到望远镜,一边大喊一边扫视附近的海面。可这时天空已经乌云满布,那灰暗的颜色和苏菲的毛色非常接近。

“那时候视野非常不好,即使它离船很近,我们还是看不见它的小脑袋。”简回忆起当时的情景,那一刻的茫然无措依然让她心有余悸。

他们决定开着船,来来回回搜寻——戴夫从驾驶台远观,简则在甲板上近看。

然而,望远镜和大声疾呼都没用,他们没有看到苏菲在海里浮沉的身影。慌乱向简袭来:它怎么那么快就消失了呢?如果它撞上船怎么办?海里的大浪会把它抛向岩石,让它昏厥过去,还可能更糟......也许有船看不到它,直接轧过去;更可怕的是,恰恰是他们自己看不到它,也许“五月蜜糖”号会碾过它小小的身躯......

戴夫开着船,原路返回赫斯凯特礁和阿斯佩特里亚岛四处搜寻。他们大声呼喊苏菲的名字。天更暗了,风更烈了,海水汹涌而浑浊。简很难保持身体平衡去对准望远镜。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——每个浪头都变成了苏菲,每条跃出水面的鱼都是她心爱的宝贝。她绝望地想要看到——哪怕就一瞥——那对竖起的蓝灰色耳朵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简知道机会越来越渺茫。如果苏菲还活着,假如它还在海里,它需要和那么多自然外力抗衡......如果它真的被撞了头,被海浪来回击打怎么办?它会是什么感受呢?它一定害怕极了,又惊愕又迷惑。它一定期盼他们赶快把自己救起,想知道究竟为什么被单独落在了那里。它能看见“五月蜜糖”号?能看见简和戴夫在船边呼喊它吗?如果它看到了他们,想要叫却叫不出声怎么办?它还能把它的小脑袋浮出水面吗?

戴夫凝视着大海,想象着苏菲孤独地在大海里浮沉。这个小家伙不太可能在这样的海里幸存。以前做冲浪选手时,戴夫就喜欢海洋壮阔无边的力量,所以他同样知道大海可能带来的灾难,和那些如影随形的危险。苏菲那么单纯,它根本不知道大海和鲨鱼意味着什么,对孤身一人也毫无概念。

他们心中充满了愧疚。简责备自己:为什么她要叫戴夫上驾驶舱?为什么他们要把苏菲单独留在甲板上?如果没有这样做,苏菲现在应该还好好地在他们身边。然而现在,它却孤独地漂零在海洋的某处。

戴夫冲向驾驶舱,把“五月蜜糖”号向前开,再停下船,以便能不受马达干扰仔细寻找。他们停了10分钟,绕着阿斯佩特里亚岛北边搜寻,然后尽量靠近赫斯凯特礁,停下来,一次又一次呼唤苏菲的名字。他们知道,每一秒的流逝,都可能把苏菲推得更远。它已经脱离视线10分钟了!这个时间,船可能已经离它很远了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苏菲已经消失足足90分钟了,这时海潮的流速开始明显加快。而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,潮汐将达到最高值。潮水会掠过斯考费岛向北横扫而去,淹过所有岛屿。

简看着大海,心里巨痛无比。这片海,是她成长的地方,它曾经代表着他们奋斗的美好生活;而如今,却吞噬了他们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。

有经验的老水手会这样告诉要出海的人:如果有人落水,绝对不要让他脱离你的视线;否则,你将永远也找不到他。

“如果你的狗落水了,你不可能听见它们的叫声,”格里菲思家的一位朋友沃伦·希尔说,他是一位资深船长,年起就以大海为生,“除非你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,否则它们会彻底不见的。”

简和戴夫漂到了澳大利亚珊瑚海,此时,小岛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,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深海和天空。他们呼喊着苏菲的名字,一直喊到嗓子干哑。他们知道,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,他们已经尽力了。

简和戴夫都在躲避着对方的目光。他们什么都没有说,但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,这个艰难的决定让人心如刀绞。

戴夫的本能是立刻回家。他们怎么能在苏菲丢了之后,还去斯考费岛,在天堂般的美景和朋友玩乐?“我看不到任何希望,”戴夫心如死灰。“它就这样突然间消失了。”

但是简却坚持按计划继续前行。她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:可能,只是可能,他们会在目的地碰到苏菲,因为它去过斯考费岛。简不想承认现实。现在的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,就在早上,苏菲还在脚边嗅着,一路小跑跟着她,跟着戴夫,他们三个悠闲而快乐,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?

简甚至无望的想到:苏菲最好是被灌下一大口海水,很快就昏厥溺死,至少还来不及痛苦。但是他们心里清楚,还有无数种更可怕的可能。

这片属于大堡礁的海域,有许多猎食者频繁出没。著名的鳄鱼猎人史蒂夫·欧文就是在这片海域丧生的,他被魔鬼鱼刺穿了心脏。如果魔鬼鱼能杀死一个常年与鳄鱼打交道的强壮男人,可以想象,苏菲在它面前会是多么的不堪一击。海里的任何动物只要咬它一口,血腥味就会扩散到更远的海域,招致更多的危险。

除了魔鬼鱼,这里还有致命的海蛇、巨型鳐鱼、有毒的海绵、看起来像植物但会猛地蛰你一下的水螅,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母,包括能让一个成年人几分钟内毙命的盒水母(也称海黄蜂),鲨鱼就更不用说了。生性残暴的槌头鲨和虎鲨会袭击遇到的任何动物。

简和戴夫不断在脑中回想事情的前前后后,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它是怎么落水的?苏菲从不乱跑,它几乎随时随地跟在家人身边。而且几周前,他们还曾经路过那里。

只有一种可能:苏菲想要爬上通往驾驶舱的竖梯。因为被孤零零地留在下面,它心慌了,想要上去找他们。也许,它攀爬时滑了一跤落水了;也许,它撞到了驾驶舱的边缘,被甩进了海里。但是,这些推测都指向了一个事实:苏菲不在了。

放弃搜寻后,他们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斯考费岛。那时已是下午时分,太阳渐渐西沉。这个小岛还是和从前一样梦幻,但简和戴夫却无心欣赏这天堂般的景色。两人一路无语,恍惚而沉默。

靠岸后,戴夫独自一人工作着,全神贯注的查看“五月蜜糖”号的状况。简则在厨房进进出出,试图准备做些什么。但做什么呢?他们怎么吃得下去?她希望他们的朋友能够快些出现,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;但是,她又不想说话,只想缩进一个黑暗的角落,忘记这一切。

“那顿晚饭就像在嚼刀片。”简回想着说道。

好在伊恩和丹尼斯带着另外一对朋友很快就到了。这三对夫妇聚在一艘船上,丹尼丝和伊恩容光焕发。刚从麦凯钓鱼俱乐部参赛回来,他们夺得了不少奖,包括“冠军之船”大奖。大家围坐在火堆周围,准备开始烧烤。简和戴夫呆坐着,尽力融入聚会的氛围。

收拾妥当后,太阳就落山了。正在这时,一艘船停在了旁边,简注意到那些人带着几只狗,其中有一只是蓝色牧羊犬!她立刻起身,然后用手碰碰戴夫。戴夫知道妻子在想什么,但是他没说话,只是仔细盯着那只狗。

然而,它并不是苏菲。因为它没有四处寻找简和戴夫,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急和疲惫,苏菲不可能和陌生人待在一起还那么平静,它绝不可能那么快就成为别人的朋友。

那家人登上岸,向小岛深处走去。简的心开始疼痛。她颓然坐下,静静地对朋友们的趣事点头,强忍着挤出一个笑容。她和戴夫心中一直在痛,他们知道,当其他人准备睡个好觉的时候,他们的不眠之夜才刚刚开始。

第二天早上,太阳照常升起。这时距离苏菲消失已经近一天。简和戴夫一夜无眠,他们在伤心欲绝中痛苦煎熬。

早上10点,他们准备返回麦凯。他们知道,这将是生命中最漫长的46千米。这本应是一个惬意的周末——如今却变成了最痛苦的回忆。

戴夫和简决定绕行昨天经过的路线,然后前往圣彼斯岛,再经过埃格勒蒙特水道。戴夫开着船,简手拿望远镜坐在他身旁,不断的扫视四周,希望自己能够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。他们抱有一丝希望,但是他们清楚那不过是奢望,亦或是奇迹。即使是最强壮的游泳者,在潮起潮落的海里泡上一天一夜,也是足以令人胆寒的经历。

终于,在毫无结果的搜寻之后,“五月蜜糖”号转向南方,将几个小岛抛在身后,向麦凯驶去。

海岸线逐渐清晰起来。戴夫站在驾驶台上,拿起手机给卢克拨了个电话。简在主甲板上紧紧抓住船头的栏杆,茫然地凝视着麦凯码头,心中却希望永远不要到达。他们越是靠近,就越感觉到一切都是真的:回到一个没有苏菲的家......

在麦凯,卢克正在参加一年一度的“麦凯艺术节”,他的女朋友希瑟正在台上表演苏格兰舞蹈。这时,手机“嗡嗡”地震动起来,卢克看着屏幕显示的“爸爸”字样,走出人群接通了电话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卢克用手堵住左耳,有些大声的说道。

“小伙子,发生了一个事故。”卢克突然觉得自己异常的紧张。

“苏菲不见了,它掉进了海里。我们不知道它是怎么落水的,但它确实落水了。”戴夫很快地说。

卢克的心被揪了起来。

戴夫尽力一五一十但却断断续续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,然后跟卢克说:“你能帮忙清理掉苏菲的东西么?这样,我们就不必在回到家时还看到它们。”

卢克感到难过。“它是我们家的一个成员,”他说,“这种事太让人难以接受了。”

但是,他还是马上开车回了家,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网球、猪排玩具、水碗、食盆,牵狗绳统统扔进了储藏间。卢克做着这项艰难完成的任务,如鲠在喉。但他知道,比起父母在路上经历的一切,这根本不值一提。

(tobecontinued...)

本文节选自《只为回到你身边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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