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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ID:ipress
北京的拥挤要从根本上解决,关键不在行政次中心如何立竿见影,而在于资源和利益分配是市场主导还是行政权力主导。从平等的角度,谁都有权来北京;但从效率的角度,挤不下了总得有人先走。都不愿走,就只好一声令下了。可是,这样恐怕还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。
▍土地公公能带谁走
暑假,北京照例挤满了来感受伟大祖国心跳的外地孩子。对一个中国孩子而言,北京颇有麦加的意味,一生中必要去过一次;没在天安门留过影,仿佛就无法证明这是一个中国人。
然而,北京已经挤成了一个低效而疲惫的怪兽,若不疏解,过多的城市功能根本无法发挥。“疏解”也是婉辞,说白了就是要有人出去。这种提法也非始自今日,之所以泥牛入海,谁都不愿先出去是根本原因。
托新常委雷厉风行之福,首先要迁走的竟然是北京市政府。这能根本解决问题吗?
且慢,同每次传达重大决策一样,媒体和名嘴又先赞叹一番上面的深谋远虑,再历数通州的优越条件——可带动津冀一体发展、已有两条地铁连接、运河整治后风景如画……最后是对民众的重大福利——“政务超市”一站盖完几十个公章;政府驾临,地价立涨,产业聚集,经济飞跃。
既然这么多好处,为什么今天才想起来搬迁呢?显然,问题不那么简单。
众所周知,北京最大的问题就是从一开始就按同心圆摊大饼,过多职能重叠。但是,要变成华盛顿那样简洁明快的政治首都已绝无可能,中央也儿孙满堂、家大业大。可当地政府也是城市必需的功能,市政府虽不是必须设在市中心,但一个特大城市的管理中心偏离地理中心29公里,总会有诸多不便。
▲北京故宫博物院鸟瞰
实际上,中央政府才是北京最大的外来物,只是首都身份是北京无上的荣耀,也从中得到了巨大的利益,因而一切迁都之议对北京都是耍流氓。在中央不能动,也不能缩小,平民和企业也无法强行迁移的情况下,就出现了请土地公公先搬走的奇招。
这其中的理想当然很丰满,那就是带动一批职能的疏解。问题是哪些职能?除作为中国的政治和军事中心外,北京在教育、科技、文化、卫生方面都堪称全国中心,如果都搬走,北京一定会空旷如堪培拉或巴西利亚。但这些职能即使不与北京市民形成服务关系,也一定与所在地利益盘根错节,有大量社区本身就是某事业单位家属区,将这样的单位及其社区抽走其实很难。唯一见效的是全国流行的新建大学城,因为只有上学不依赖当地社会。
更具悬念的是,北京近年理智地取消了“经济中心”的定位,但在政府东迁或将一举解决职能重叠积弊,打开一片新天地的美景之下,带动产业集聚,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口号迅速复活,何况还有京津冀一体化的东风。即使假设新址一定会优先吸纳老城区迁来的企业和经济活动,如果迁不动呢,难道也不让新企业充实新区?
其实,北京目前的人口分布情况是二环内不到7%,四环内也只占32%。虽然越往中心面积越小,但仍不是人口绝对数量问题,而是每天数百万人从四、五环外到中心城区间往返的问题。因而症结并非腾出地皮,而是带走经济活动和常住人口。
可是,以政府迁移来达到这一目标首先是个在世界经济中略显异类的现象——中国政府对经济发展似乎远不只支持、引导、刺激和规范,而是肩挑重担,甚至要靠自己办公地点的选址来带动经济活力——选在哪就把经济活力带到哪,仿佛企业不围在政府身边,看不见红旗招展就一事无成。
姑且假设这个现象理所当然,市府东迁能否带走足够多的经济活动,也还要取决于三点。
一是期望它疏解多大范围内的经济活动。至少,由于被中央政务区隔开,今后北京市西半部,包括教育和科研集中的海淀以及丰台、石景山和门头沟等地,其经济活动和人口、交通流量恐怕不会有多少东移。
二是北京大量公司集中在城内,有的意在靠近中央部委,有的基于金融街、CBD、使馆区发展起来并形成扎堆效应。通州有没有可能,需要多久才能形成至少与这些因素接近的吸引力?如果不打算影响海淀的教育科研、西城的金融街和朝阳的CBD等原有经济高地的价值,北京还有多少效益高、无污染,还与这些高地差异化的新兴产业可发展?
三是北京各区的规划历来与市一级明显不统一,地方出于经济利益在辖区内划出了众多所谓“商圈”,要求经济活动东移,这些动作能降温吗?辖区越繁华,各路大神小庙的油水越高,这个规律谁斩得断?
▲高峰时段拥堵的北京地铁
▲7月28日(周二),北京地铁公司所辖15条运营线路日客运量为.86万人次(不含京港地铁所辖:4号线、14号线、大兴线客流)。图片数据源自北京地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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