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贾

一道光最后一个故事

发布时间:2017/9/6 12:53:25   点击数:

“Ifyoudontknowwhereyouregoing,anyroadwilltakeyouthere”.

-AliceinWonderland

小时候最喜爱的故事是爱丽丝梦游仙境,长大后发现当年荒诞的梦里埋藏的全是对真实世界的隐喻。

游了13个非洲国家,写了2年多博客。当初跃进树洞,带着奋不顾身的加速度,日常里的平淡或有趣,落在文字里,有些成了你们偶然一瞥里隔海的云影,有些是与你们或许重合的时空。而写字的我,隔着手机屏幕,为所欲为,想到什么写什么,写到哪儿算哪儿。

谢谢你们还愿意拜访。

每一个写字的人都是在以发光的姿态寻找黑暗里其他光束的回应,幸运的作者可以在此起彼伏的光芒中铺一条明亮的路,渡己渡人。马虎如我,发出这么微弱而潦草的一道光,谢谢你们,至少给了我捋清故事和看清自己的机会。

回国的决定如4年前来非洲的决定一样坚决,是以几百条理性理由武装的感性动机。所以,这个以非洲为背景的境域大概要沉睡一下子了。

23-27,把人生最自由无束的年华给了非洲,这话听着很潇洒(或者萧索),其实却再平凡不过。

当年从一个有光环的学校毕业,被来自世界各地、经验长我许多的同学们每天打鸡血,理想主义上升到从未有过的高度,心心念念想回非洲“dosomethingforthesociety”。爸妈来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时,我发动若干教授劝说他们许我来非洲,教授们情深意切,爸妈还是sayno。于是,莫名其妙接了一份波士顿的工作,继续磨父母直到他们勉强同意,三个月之后辞职,拿着第一份回应的offer就不管不顾地冲来了南非。

临走前我写到:去非洲不是穿着波希米亚长裙去撒哈拉奔跑,或者泪眼汪汪去贫民窟拥抱,也是格子间的普通生活;但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,用行动去爱我自以为所爱。

那时,日记下满屏“followyourheart”的赞和鼓励,大多是因周围人没这般“稀奇”的热情。也有朋友好心提醒我:作为这个学院年龄最小的毕业生,你的人生已经到“顶峰”了,若不好好善用资源规划未来、而是随意跑去了非洲,很多如今为你鼓掌的人以后都会离你远去。

没错,来非洲三年半,渐渐远离了许多朋友的视线,生活从不是站在山峦顶峰看风景,大多数时候就是在看不到前路的土地上走,忙着挖渠沟打地基。有时被石头拌一下,被泥弄脏一身,或者被浓重的迷雾闷的想哭都哭不出来。

可雨一停,一瞅到无声蹿上天边的非洲桔色日落,心又被填满。

过去两年在尼日利亚的生活,每天都有个让人崩溃的理由:停电断网、客户拖延或撒谎、被警察索贿、司机不准时、公共假期胡乱改、雨天水漫全城堵车……而当下,只能甩掉负面情绪,快速寻找PlanB。

习惯后,便不把任何一件事当作理所应当,不奢求任何计划会完美呈现。基础设施也好,合作约定也罢,不能被依赖都有其缘由:全国缺油、客户堵车在路上、司机在清真寺祷告……这些理由丢到中国美国欧洲都很无稽,但却是在我的每个日子里真实存在、不能不去体谅的。

你以为“政治正确”才是多样性的社会吗?“non-judgmental”仅仅指肤色、性向和生活方式吗?不,如果现实满是坑洼,那才需要包容人与人的差异,事与事的不可测:你不知道别人过着怎样的人生,凭什么去要求他们和你一样守时或守约?他们也并没有要求你啊。

同时,所有无序背后是另一种形状的规则。就像我无法知晓,那些站在车流里卖面包的小贩,是走过几公里路、按照怎样的街区分配,才在此时站在我车窗前的。

体谅之外,只能自己尽力到不留遗憾,如果一条路看上去不可行,那么一定有另一条可以前进一点点的蜿蜒小道。或者说,不管有没有另一条路,都必须带着一种对未知的信任和“不会更糟”的觉悟去尝试。若事后被证明是岔路,就再换一条。

那些磕磕碰碰走过的路,让我决定和实践了度过余生的一种方式。

13年2月,来南非的第二周,在约翰内斯堡被抢指着抢劫,失了手机,事后吓的一晚上没睡好。不会开车的前9个月,每天步行20分钟上班,口袋里紧紧揣着辣椒喷雾粉,拇指盖在按钮上,随时准备着向周围潜在威胁扫射。我本来就爱笑,来非洲后笑的更多了,可能都源于那几个月养成的习惯——上班路上对每个行人都展开大大的笑颜,心里想:哪怕他们中有坏人,看到我笑的这么傻,一个心软可能就放过我了吧。

14年,独自跑到阿布贾开会,前一周发生了2起恐怖袭击,整个世界经济论坛都是全城戒严的气氛。9月正式到拉各斯上班,埃博拉尚未结束,那位因埃博拉去世的尼日英雄医生偏偏还是好友的亲人。两次来尼都在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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